（六）

    注：该篇章出现的不同语言翻译来自百度翻译。
    ①意大利语翻译为：当然可以。
    ②福尔马林【科普来自百度】：福尔马林是"甲醛″〈formaldehyde〉(HCHO))的水溶液，外观无色透明，具有腐蚀性，且因内含的甲醛挥发性很强，开瓶后一下子就会散发出强烈的刺鼻味道。
    甲醛是碳、氢和氧的化合物，在平常的情况下是气体状态，带有强烈刺激眼膜和呼吸器官的特性。
    甲醛含量为35%至40%(一般是37%)的水溶液，也加入10%~15%的甲醇防止聚合。具有防腐、消毒和漂白的功能。不同领域有不同作用。
   

    好不容易将Ernesto劝去睡觉，看着他真正熟睡了之后退出房间巴吉尔轻轻把门关上，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去。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沢田殿下的孩子，自己也许会连一眼都不会看他的。

    对吧。

    转角处看到一抹粉红色在那停着，巴吉尔看清楚那人是谁之后：“空小姐。”

    “嗯？是巴吉尔君啊。”

    “请问您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不在纲吉殿下身边守护好他，可是一点都不行的。

    站在转角处的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巴吉尔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走廊的深处，那是挂着历代彭格列首领照片的走廊。

    “……身为世界基石之一、彭格列大空指环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化身成人。”空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最近最好看着点纲吉君，我总有一种预感……

    “悲伤与历史，即将重演。”

    “那我们一定会阻止它重演。”巴吉尔坚定的看着她。

    “一定的。”

    “……是么？”空的身躯渐渐幻化消失在走廊。“我期待着你们，那个时候的我无能为力，只希望能救到他。”

    ——

    在纲吉当个好父亲的时间里，Ernesto翻到了纲吉珍藏着的相册。

    那是纲吉默认可以看的情况下才翻的，然后他翻到了他父亲过去的样子。能这样开怀大笑、什么事都能摆在脸上说出来的爸爸，看起来真好看……

    像是翻到了什么，Ernesto突然出声喊正在泡茶的纲吉：“爸爸，这个是什么？”

    “嗯？哪张？”纲吉放下手中的茶壶，走过去一看见那张照片，突然之间纲吉“噗嗤”的笑出声音，难得少见的、温柔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在阳光明媚的午后里，Ernesto觉得随意穿着白西装、东方人血统的父亲镀上了一层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光芒。

    “怎么了，阿纲？”坐在不远处为了不给师弟添麻烦的迪诺看到纲吉走到Ernesto身边之后突然笑出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到什么以前的糗照片了么？”

    “……迪诺先生直接说出来，不怕纲吉君在我面前一件又一件的说出你的糗事么？”坐在迪诺对面的古里炎真他看到纲吉的方向是和Ernesto看到纲吉的方向一样的，所以他也看到了纲吉难得一见的温柔的笑意。

    那只有过去的沢田纲吉脸上才会出现的笑意。

    纲吉摸摸Ernesto的头，然后将他连着相册一起抱过去：“炎真，能麻烦你帮我把茶端过来么？”

    “Naturalmente può essere。①”

    “哎阿纲。”

    “嗯？”纲吉没有抬头看旁边的迪诺，只是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让我去端茶…明明以前那么依赖师兄的……”不知道为什么，纲吉觉得他的师兄用了一种特别委屈求全的声音在对他说话。

    听了迪诺的话之后，纲吉和Ernesto两人同时稍微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Ernesto有些恶寒，他没有看见过如同王子一般（在他面前迪诺一直很优雅像个王子）的迪诺这样撒娇。而被撒娇的对象则冷静的指着旁边的窗台说：“是不是要师弟帮师兄想想前几天你来我这里没带罗马里欧时，你居然给自己的鞭子缠住并且能卡在窗台上面下不来这件事？”

    迪诺：“……啊哈哈哈什么情况我什么都不知道人艰求不拆啊阿纲……”

    “那么话说回来，”炎真从他的身后走过来，他看着这对师兄弟和Ernesto，放下茶壶探过头好奇的问：“Ernesto看到了哪张照片？那么惊奇……”

    剩下的话他也没有说完，只是卡在了喉咙没有吐出来。半天之后，迪诺看着炎真的脸渐渐的变红了……

    ……这个不是他的错觉吧？

    “为、为什么纲吉君你还留着这样的照片……”

    “啊，你说这个啊——”看到与自己同时成长的废材同伴、如今说话不在吞吞吐吐的炎真难得的脸红，纲吉满有兴趣的拉长了音节故意不说出答案。在炎真快烧红脸之前、迪诺和Ernesto两人急迫的眼神中，纲吉才用带着恶趣味的语气说出答案：“你不觉得这是个可以激励你的好机会么？”

    “我感觉这个好机会根本说不上一点都好吧……”纲吉君你为什么那么黑你明明那么的单纯的肯定是你的门外顾问带坏了你！

    旁边的迪诺忍不住了，他离开座位湊到纲吉的旁边看那张照片。上面是一张16岁、穿着火红色连衣裙的炎真给铃木强行按住的照片，迪诺看到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哦……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炎真你这是什么照片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记得好清楚这是Reborn和铃木小姐被迫炎真你……”话还没有说完，迪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他的师弟。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阿纲，你不要告诉我这里面不会也有我的吧？”

    “话是那么说没错的啦。”一脸微笑的纲吉点点头表示这种事情是肯定的。别说他的，Reborn、XANXUS甚至彩虹之子之一的威尔帝的照片他也有。“其他人的我有也哦，包括恭弥和骸的。”

    迪诺、炎真：“……”

    还好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穿女装这件事！不然杀人灭口了自己都有份！！不对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真的会给那两人灭口的对吧？！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四个人同时扭过头看向门口的那个一身黑衣的人。难得见他有些不耐烦的指了指纲吉怀里的Ernesto，而Ernesto则往他父亲的怀里缩了缩：“我说先生们，可以把你们围着的小少爷交出来了么？他的实践课到了。”

    “爸爸……”实践课就是格斗课，还有可能是理论以及和瓦利亚或者云守的实战……

    ……他真的很怀疑他还有命回来么。

    “好啦去吧。”纲吉拍拍他的头示意他过去。Ernesto想被追杀的话，他可不想没事找事的陪Ernesto再给Reborn追杀一次。“如果Reborn再来一次追杀的话，我这次可是带你躲不了多久的哦。况且逃也没有意义，要打败才行，不然Reborn会像缠在身后的幽灵一样一直缠着你的……啊，Reborn你打我干嘛？”

    “我只是听见了我的笨徒弟在说我的坏话而已。”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的Reborn用拳头敲了敲他的脑袋，他瞄到放在桌上的相册，然后像是才想起了过去那段日子里他做了什么：“哦……刚刚你们在讨论这个么？”

    “对啊，我还记得当初迪诺师兄和炎真他们给你威胁了呢。”纲吉看向脸色有些不太好的两人，回想到过去觉得还是很有趣。“你也真是的，当初居然以我的名义买下那座公馆。要知道那可是公馆，可不是用来住的别墅哎Reborn。”不过在那之后，密鲁菲奥雷、加百罗涅以及西蒙家族分别在他买下的那座公馆附近旁边三座荒废的公馆。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三位首领至今没有告诉他原因。他去问了Reborn，Reborn说还不到告诉自己的时候。去问了白兰、迪诺还有炎真，但是他们的答案和Reborn说的一模一样。他也渐渐的不再追问了。

    “蠢纲你是很久没给我锻炼了吧？谁告诉你公馆一定是只能拿去做那些的？你们要是想当个老头子回忆过去的话，那你们在这里慢慢当吧。”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之后Reborn转身离开，Ernesto跟了上去。他可不是那么闲的，毕竟还要负责未来彭格列十一世的教育。

    “Reborn，那你等会过来么？”纲吉叫住了他，“我很怀念呢，毕竟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子聊天了。”

    “……唉……那你至少要给我准备我喜欢的吧？”停下脚步无奈的扭过头看向纲吉，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还是一样没有防备，只是慌乱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好好，我知道了。不过不介意换成师兄的手磨咖啡吧？”

    “你是打算让他毁了你的厨房么？”

    一旁的迪诺：“……喂喂Reborn，我最多也就是打烂几个杯子而已，又不是打架。”

    已经回到位置上品茶的炎真放下手中的茶杯：“我觉得Reborn先生说得对，对于没有带罗马里欧先生的迪诺先生来说，你能一个手误把整个房间毁了都是没问题的。”

    “请不要这样好吧，炎真你看我还是很厉害的。”

    “迪诺师兄其实我觉得你和纳兹的蠢萌程度有得一比了。”

    “不，纲吉君。我觉得还是纳兹可爱得多。”

    “……你们够了好吧！”

    听到越来越小声但是聊天内容听起来越来越高兴的聊天声，Ernesto失望的跟在了Reborn的后面。突然之间走在前面的Reborn停下脚步，他看也没看的撞了上去。

    “啊……抱歉Reborn先生。”

    “Ernesto，有些事情你想也不要想，他是你父亲。而那些回忆是属于我们的。”

    Ernesto看着Reborn的后背，他想：啊，他是我父亲。可是你们为什么都要霸占着他、不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庭呢？

    你们都已经霸占了父亲的过去了，每次谈到你们他的说话的语气连我都能听出来那是只属于你们的温柔。

    父亲从未给过我晚安吻，哪怕是轻轻的吻在额头的那种也没有给过。

    “……哦。”

    爸爸是我的。

    即使不是我的，那也是妈妈的。

    如果我不能代替妈妈，那么就让我找个妈妈来爱着爸爸吧。

    这样的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但是却没有表达在脸上。多年杀手直觉告诉Reborn，这个孩子即将可能会破坏掉他们现在和平的生活。

    Reborn其实没有什么读心术，他只是擅长观测他人神情变化来确认对方的心理想法。看到Ernesto听了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在让云雀恭弥给他上格斗课的时候特地吩咐对方给他放水。

    “你在逗我么，小婴儿。”

    “你觉得我会拿蠢纲的事情逗你么？”这话一说出口，Reborn看到云雀的脸色变化极快。他再出口提醒：“别忘了蠢纲十年前失踪的那个日子离现在差不多了十年前的秘密，蠢纲不肯说，那么快到那个时候，就由我们自己来查找。”

    听了Reborn的话，云雀一口拒绝：“我拒绝，他会不喜欢的。”

    “……不管他喜不喜欢，总之不能让悲剧与历史重倒。”想到巴吉尔前天找自己说的话，他说了一遍空说的话，Reborn那个时候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别忘了当初是十年后的他出现了之后，我们大家都以为这是十年火箭筒故障的缘故。可是他只待了一个星期，然后就失踪了一年。云雀，我没有办法当他是赌注，去赌这一切会不会发生。”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那个依赖着他但是又强大的学生。因为他的强大和成长，Reborn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失踪，他的学生一定会平安的回来的。

    可是时间一长，他怎么也无法告诉自己那是普通的失踪了，而且……唯一能让他的学生镇压的守护者们暴走，不断的寻找他。他那个时候只能一边镇压守护者、一边派人去寻找打探消息。

    “第一次纲君离开我出去了那么久，真的是有些想他了呢。”

    在客厅和碧洋琪一起叠衣服的奈奈笑着对他说，眼里的担忧和青色的眼圈没有躲过他的眼睛。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给人别人欺负了自己哭、还是在默默的忍受着。

    “怎么样都好，我很想他呢。”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学生失踪了一年之后眼里的温暖变成了不信任。哪怕是普通的接触就连碰到桌子或者赤脚踩到地板上，他的学生都会第一时间用厌恶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周围。

    只有带着血脉相连一直照顾他的奈奈妈妈他才会放心的待在她身边。

    这个不好的预感他一点都不想实现。

    ——

    夜深人静的晚上，Ernesto拿出了白兰在他生日那天送他的手机。那次送他手机的白兰笑得一脸正气，父亲知道对方送了手机给自己很是生气，认为小孩子不应该送那么贵重的东西。

    但是白兰一句话将父亲堵了回去。

    他说：

    小纲吉，他也是黑手党。

    当时的自己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至于到现在……还是没有听懂。想到这里，Ernesto拨打了列表里最底下的一个号码。而那个号码，是那次圣诞节他在京子住的那家旅店里遇到的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小姐给的。

    “喂，是艾亚莉小姐么？

    “……对，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你敢伤害了爸爸……”夜幕下，Ernesto的眼神冰冷刺骨。“哪怕我背弃我的祖国、背弃彭格列，我也要将你的灵魂打入地狱、把你的身子刨开塞满石头沉浸在福尔马林②的。”